“小子,你还没有结婚吧?”
赵光印脸上露出一个含蓄的笑容问道。
丁寻不明白这老人是啥意思。
他曾经和赵光印和盘托出过,自己有了姚瑶,俩人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
“赵老前辈,我……”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
赵光印伸手拦住他。
不让丁寻继续说下去。
“你有个女人不假、有孩子也不假。”
“但你不是还没结婚吗?婚礼办了吗?”
丁寻碍于他是长辈,每次总是尽心尽力为矿上的事操碎了心。
因此没有把不满情绪表现出来。
他连忙解释道:“赵老前辈,我和姚瑶虽然还没有办婚礼,但是我们……”
“你们啥?你们没有办婚礼、没有领结婚证,你就不算有妻子!”
“我和姚瑶真心相爱,彼此间除了对方谁也不要!”
丁寻强硬起来。
他不能让赵光印老人把话说出来了。
那样双方都会很尴尬。
“你小子啥意思?我只是有个请求,你激动个啥?”
“啥……啥请求?”
“你看玉玲这丫头不是现在没有啥事儿做吗?你看看你公司给安排安排一个职位。”
“老前辈,这事儿我可以安排,可是赵玉玲……”
“你可是啥呀?你就说给不给安排吧?”
“这不是我安排不安排的事儿,这要看赵玉玲她自己。”
丁寻太了解赵玉玲的脾气了。
那就是一个从小没有受过苦的公主。
让她上班?
先别说她会不会做、能不能胜任。
她压根儿就在办公室里坐不住。
“看啥她自己呀?你让她给你当秘书,你看她干不干!”
“当秘书?可是我度假村已经有秘书了。”
欧丽娜虽然是刘永亮时期的秘书。
还跟刘永亮有过一段不被公开的地下恋情。
但是工作能力、业务能力,各方面都非常优秀。
这也是丁寻接手后会继续用她的原因。
“你才那一个秘书,你小子现在生意都做得这么大了,多个秘书碍啥事儿?”
“可这完全不是碍事儿的问题。”
赵玉玲在职校学的是旅游专业。
毕业后不愿意安守她父亲找的一份稳定的工作。
也不愿意接受她父亲的生意。
因此才独自一人背上背包、和摄像器材满世界去跑。
宁可去做啥旅游主播,都不愿意干那前途一片大好的工作。
“既然不是碍事的问题,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你小子别再开口,明天我就让玉玲那丫头找你去!”
“您可别啊,我最近这些天得着急把手头上的事儿办一办。”
“这正好,让玉玲丫头跟着你,帮你一把岂不是更快?”
“那还是先问问赵玉玲自己吧。”
丁寻不能和赵光印老人起争执。
一是老人家心脏不太好,怕气着他出点啥事儿。
二是他看出这完全是老人自己的意愿,想让丁寻答应了,好去赵玉玲面前先斩后奏施压。
三是……
这第三个才是重点。
他不希望赵玉玲跟在自己身边。
不管避讳不避讳,也不谈姚瑶在与不在,他都不愿意让赵玉玲产生任何希望。
那样最终伤害的是姚瑶和赵玉玲。
很早以前他和赵玉玲已经说开了。
他爱的是姚瑶,赵玉玲是他们俩的老同学和好朋友。
“怎么?为啥非要问她?”
“我是她的亲叔公,我说了不算?”
您就是她的亲爹都说了不算。
但这话丁寻没敢说。
他依旧礼貌地回应道:“赵老前辈,我车里有一盒茶叶,是我从南方带来的,我去拿进来给您尝尝?”
“不必了!”
老人气呼呼地冲他猛一摆手,头也扭向另一边儿。
他从刚才丁寻的话中听出来了。
这小子由始至终都在搪塞和拒绝自己。
他最讨厌别人忤逆他的好意了。
尤其是赵玉玲的婚事,他在丁寻面前几乎是放下了所有的身段。
怎奈这小子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赵家的姑娘啥时候需要这么上赶着求人来娶?
还不是觉得这小子人不错嘛?
见老人生气了,丁寻自觉再待在这儿也是尴尬。
于是站起身,恭敬地说:“赵老前辈,如果您没有其他事儿,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还得赶回矿上去,今晚矿上兄弟们联欢,我……”
“去吧去吧!”
赵光印不耐烦地朝他摆手。
连头都没有转过来看他。
“那您有啥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
说完,毅然转身走出赵家客厅。
赵光印这才回过头来,瘸着腿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丁寻坐进车里。
他拿出遥控器,对着大门一摁。
门开了。
丁寻回过头看着窗玻璃内,冲老人笑了。
他开着车刚出赵家大门,赵玉玲也开着车从另一头的街道拐进了自己家。
她见大门正要关上,连忙按了按喇叭。
大门又开了。
等她把车开进车库停好,赵光印拄着拐杖正站在她的车旁。
“叔公,您怎么在这儿?”
“我在等你呀。”
“刚才谁出去了?还是有人进来?”
赵玉玲狐疑地问。
“没人出去,也没人进来。”
“我才不信呢,叔公是不是骗我?”
“叔公怎么回骗你呢?走吧,进去吧。”
祖孙俩进了客厅。
赵玉玲把背包往沙发上一甩,自己也躺倒在另一头的沙发上。
“哎哟,可把我累死了!”
“丫头,你上哪儿去了这么累?”
“我呀,去打球去了。”
“打球?你啥时候会打篮球了?”
“谁告诉您是篮球的?我打的是羽毛球。”
“哦哦,我老头子只想着篮球了。”
赵玉玲吃力地站起来,一手捂着后腰部朝楼梯走。
边走边说:“哎哟不行了,我得上楼去洗个澡,太难受了。”
赵光印看着赵玉玲走上楼梯。
自己则又朝书房走去。
还没等他进书房,楼梯上传来赵玉玲的声音:“叔公,您今天不是和丁寻在一起吗?”
“是呀,我们完事儿后那小子就开着车走了。”
赵光印没有隐瞒。
这事儿也不必隐瞒,赵玉玲在酒楼遇见过他们。
“您怎么不请人到家来坐坐?陪您喝喝茶。”
“算了,那小子忙着呢,不稀罕喝我头子的茶!”
赵玉玲一听,这叔公怎么带着怒气?
她想了想,又返身下了楼梯。
“叔公,您告诉我,刚才我进来之前咱家的大门正要关上,是不是丁寻来过了?”
“没有,我怎么会请他到家来?”
“叔公,您怎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您是不是在对我撒谎?”
“哎呀,这么大的姑娘了,撒啥娇嘛。”
赵光印害怕被这个古灵精怪的侄孙女儿,看出自己的心虚。
连忙把她推开,并借故转过身去。
赵玉玲明白了,她转身就出了书房。
在客厅的茶几上抓起车钥匙就朝外跑去。
赵光印急得拄着拐杖追出来:“玉玲丫头,你要干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