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好厉害哦!”
潘莹莹小声惊呼。
随着“啪”的一声,丁寻像变戏法一般,打开了门。
“走,咱们快从这儿上去。”
丁寻迅速掩好门,抓起潘莹莹的手,顺着昏暗的楼梯往上走去。
“等等,我的鞋。”
潘莹莹弯下腰,把高跟鞋脱了,打着赤脚踩上楼梯。
之前她以为是一场谈合作的约会,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穿的是九厘米的高跟鞋。
在这种情形下,高跟鞋成了她的绊脚石。
丁寻带着她逃到了地面一楼,四下里看了看,无从走起。
正当他们像两只无头苍蝇似的盲目乱走的时候,不远处有两名保洁员提着大垃圾袋朝廊的尽头走。
丁寻立即拉着她:“走,咱们跟着他们后面出去。”
他知道保洁员倒垃圾必定是走后门,后门更好逃脱。
“哎哟!”出了后门,潘莹莹紧张地叫了起来。
丁寻回头一看,只见她的小脸痛苦地拧在一起。
“你怎么了?”
“我的脚……”
丁寻低头看去,只见她一只脚踩在地上,一只脚抬起,可能踩到小石子了。
“好疼啊。”
丁寻走到她面前蹲下去:“快上来,我背你。”
潘莹莹趴在他的背上,他健步如飞朝着隐蔽的地方跑去。
穿过一片小树林之后,他悲催地发现……他迷路了。
“怎么办?我们迷路了吗?”潘莹莹担心地问。
“是。”
“你快放我下来。”
她在他的背上挣扎。
丁寻把她放下,扶她在一块石头上坐下。
看着她白皙细嫩的双脚,再看看树林里杂乱而布满荆棘的小路,丁寻犯了愁。
树林外传来了狗叫声,他知道林艳如的人追过来了。
他想了想,迅速做了个决定,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用力撕成了两半。
“把脚伸出来。”他蹲了下去。
潘莹莹缩起双脚:“你要做什么?”
丁寻野蛮地把她的脚抓起,放在自己膝盖上,用撕裂的衣服把她的脚底包扎好,两个脚包裹完毕,说:“你下地走走。”
潘莹莹在地上走了几步,果然舒服多了。
“可惜了你这件衣服,等咱们都得救了,我买一件好的给你。”
丁寻没有回答,都什么时候了,他哪有这个心思心疼一件衣服,何况还是一件旧衣服而已。
“你往那儿走,我朝这边走。”
“为什么要分开走?”潘莹莹有些害怕。
“后面追来的人带着狗,我要是不把他们引开,你就逃不掉了。”
“为什么是你去引开?我就算这样包着脚也跑不快,还不如我去把他们引开,你逃出去再带人来救我。”
“不行,你是女孩子。”
如果潘莹莹再次落入他们手中,可就没有之前那么好过了。
他太了解为非作歹之人的性格了,第一次尚且能客气,第二次绝对就不会放过潘莹莹。
他可不能让一朵好端端的鲜花被一伙恶人肆意摧残。
何况自己和她之间还有着一层道不明的关系。
尽管他一点儿都不可能爱上潘莹莹,但是等母亲醒过来,外公铁定是要逼着他和潘家联姻。
就冲这个,他都有义务保护她。
“那我跟你一起走,要死咱俩也死在一块儿。”潘莹莹抱紧他的胳膊不放。
“你这样咱们两个人都走不了,你逃出去打电话给蔡东旭他们。”
“那你呢?”
“你别管我,我是男人,我有得是办法。”
“我不放心!”
“有啥可不放心的,你看我一身本事,我一男的怕啥?”
丁寻故意说得很轻松。
“可是,我还是不……”
“你放心,我一个人能行,只要不带着你就能行。”
丁寻没好气起来。
“好吧。”
潘莹莹依依不舍地朝着他指的路跑去,等她跑远,丁寻故意弄出响声,从另外一条很容易被人发觉的路跑。
“那儿灌木在动!他们朝那儿跑了,快过来!”
果然,有人对着丁寻跑的方向大喊。
丁寻心中一乐,笨蛋!
他估摸着潘莹莹快要逃出小树林,于是继续引着这些人朝山坡上跑,不知不觉把身后的人又甩出了一段距离。
后面那条狗像不服输似的,始终在远处“汪汪”个不停,但却追不上丁寻的速度。
论穿山越岭,这可是丁寻的强项,从小在水牛坪村跟着父亲翻山练出来的。
“站住,休想逃走!”
山坡下,手电光四处照射。
丁寻已经爬上了山坡,再朝上爬就到了一座山顶,他站在山腰朝远处的山下看去,虽然四处黑暗,公路在路灯下还是依稀看得见的。
夜色中,有一辆车在公路上停了下来。
他断定那是潘莹莹在大路边拦车,便放心了许多,继续朝上攀登。
凭山下那些打手们爬山的能力,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今夜他要好好跟他们玩玩,累死他们。
“丁寻,你个傻娘养的,看你往哪里逃,老子抓住你非把你弄死在这山里不可!”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半山腰传上来。
丁寻一愣,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朝下面看。
“高峰,有本事你就上来抓我呀!”
凭他高峰那笨拙的身躯翻这座山,都能把他累死在这儿。
丁寻故意放慢脚步,不时地耍着高峰。
东方出现了鱼肚白,天快亮了,他终于爬上了山顶。
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歇着,只等高峰上来,今天一定要把所有的账都和高峰算算,和他做个了断。
只要是在山上,来几个打手根本不足为惧。
“丁寻,你小子跑啊,我看你往哪儿跑!”
“你不知道吧?我比你早来墨城,我对这儿太熟悉了。”
“你身后就是百丈悬崖,有本事你继续跑啊!”
高峰插着腰,挺着大肚子站在路口。
他的身后跟着四五名打手,这也是高峰有恃无恐的原因。
等高峰走近一点儿,丁寻惊呆了,那四五名打手正押着一个人。
“潘莹莹,你没有走远?”
“丁寻,他们在树林外的几个路口都设了埋伏,我被他们抓住了。”
包在潘莹莹脚下的丁寻的衣服已经被磨破,渗出血来。
丁寻怒火上涌,但此时又不好发作,激怒了对方只怕潘莹莹更受苦。
“傻娘养的,你坐那儿看好喽!”
“今天老子就让你瞧瞧,老子是怎么疼爱你未婚妻的!”
高峰一把拽过潘莹莹,强迫她和他肩并肩站在丁寻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