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避开史坦尼斯的龙石岛舰队和布拉佛斯的船只，铁王座的使团乘船趁夜驶出黑水湾后，没敢横跨狭海，而是南下，从密尔城登陆，这比原本的七天航程整整多用了五天。


    上岸以后，购买了大量马匹和补给，确保使团一百来人一人三马后，便朝着北方疾驰而去。


    经过近半个月的疾驰赶路，瓦里斯终于看到了维斯多斯拉克城门处那两座巨大的骏马雕塑。


    差不多一个月的日夜兼程，他们总算抵达这座至高卡奥的驻地。


    瓦里斯遣人去向游骑兵们递送信物，表明身份后，众人赶紧下马拾掇整理一番，然后打出代表铁王座的宝冠雄鹿旗和代表兰尼斯特家族的怒吼雄狮旗，一行人策马缓缓朝着这座圣城行去。


    “我谨代表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拜拉席恩家族的乔佛里一世，向厄索斯大陆庇护者、伊斯拉克人、多斯拉克人、鸠格斯奈人和拉扎林人共同的至高卡奥、布拉佛斯及铁金库的主人致以诚挚的问候！”


    夏跃一进门落座，瓦里斯就躬身问候道。


    “伟大的至高卡奥现在也是诺佛斯和科霍尔两座城邦的主人！”多玛现在也听得懂维斯特洛通用语了，听完瓦里斯的敬称，立即出口强调道。


    “伟大的至高卡奥，请宽恕外臣瓦里斯的无知！”瓦里斯多圆滑的人啊，见状直接告罪。


    “瓦里斯，八爪蜘蛛，生于里斯，受难于密尔，发迹于潘托斯，从坦格利安王朝‘疯王’伊里斯二世统治时担任御前会议的情报主管，拜拉席恩王朝劳勃一世、乔佛里一世统治，你依然是情报主管，听说你的小鸟们遍布维斯特洛七国和自由贸易城邦。瓦里斯，你要是无知，这世界上还有晓事的人吗？”夏跃嘲弄道。


    眼前这位，除了‘疯王’伊里斯二世对其深信不疑，所有同他接触的国王、首相、大臣、大贵族领主，似乎都不喜欢他，因为，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忠于谁。


    “伟大的至高卡奥，我只是更加关心情报的力量，除此之外，别无他能！”瓦里斯虽然心惊，但面不改色，嘴里也并未否认。


    夏跃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如果你是为了联姻而来，那我可以正式答复你们，不可能。小恶魔提利昂确实是个有才能的人，但他所谓的提议有些可笑，甚至，我觉得他是在羞辱我。弥赛拉的血脉并不高贵，这你心里应该很清楚，虽说我不确定提利昂是否清楚此事，但她并不适合联姻。”


    “首相大人还可以从兰尼斯特家寻找合适的联姻对象！”瓦里斯避重就轻的解释道。


    “他已经不是首相了！”夏跃笑道，“你有小小鸟，我也有我的渠道。你们离开君临不久，史坦尼斯的大军就进攻了君临城，很可惜，他的舰队在黑水湾君临外海遭遇野火伏击，损失了数十条战船，之后强攻君临城，就在烂泥门将破未破时，被泰温·兰尼斯特联合高庭的军队从侧翼突袭，大军惨败溃散，很遗憾的失败了！如今的王国首相，是泰温，不是提利昂了！”


    “……，这并不影响王室要联姻的决心，我想睿智的泰温大人也会赞成的。”瓦里斯心中波澜肆起，强装镇定的说道。


    “为了拖延清偿借款？”夏跃摆摆手，笑道：“那你们可能已经来晚了！”


    瓦里斯一行有点儿懵。


    “其他人在此等候，瓦里斯大人，我带你去看一些神奇的小东西，请！”说完，夏跃站起来，爽朗的一笑，接着当先走出去。


    瓦里斯同使团其他人对视两眼后，见他们一个个茫然无措的样子，心中暗暗叹息一声，接着也不理会他们了，直接迈步追赶夏跃的身影。


    两人策马来到圣母山营地。


    九只目前已经长到了小牛犊大小，个个都能喷吐龙焰，就是还不能骑乘。


    瞧见这传说中的造物，哪怕在君临城早已见识过龙骨的瓦里斯，也再也把持不住镇定的表情。


    “龙…巨龙……”


    夏跃走上前，阿大落地，蹒跚的走过来，亲昵的用它那略显狰狞的头颅蹭了蹭夏跃伸出的手掌。


    “是的，巨龙，两个多月大，长得挺快，应该再有个半年，就能比大象还要大了，养活他们，耗费可真是不小，太能吃了！”夏跃微笑的摸了摸涌过来抢着亲昵的九只，说道。


    “至高卡奥说笑了，没人会嫌弃他们的食量！”瓦里斯咽了咽口水，艰难的应对道。


    九只存活下来，甚至正在茁壮成长的巨龙，这将给整个世界，无论是厄索斯大陆，还是维斯特洛大陆，带来难以预料的变化。


    “三百年前，征服者伊耿，用三条巨龙征服了维斯特洛七国所有贵族领主，仅有多恩领马泰尔家族例外。毁弃的赫伦堡公爵以及高庭‘园丁’家族易位，就是巨龙的赫赫声威。”夏跃没有继续说笑，“瓦里斯大人，你说，九条巨龙在维斯特洛七国上空盘旋之时，谁敢抗拒我！？”


    “无人敢抗至高卡奥！”瓦里斯低下头应道。


    夏跃笑了，“那么，我能否得到瓦里斯大人的忠诚呢？”


    “至高卡奥，您的仆人瓦里斯，向您致敬！”瓦里斯确实是个机敏圆滑到极点的人，毫不犹豫的底下身子，毫不犹豫的举手投降。


    “呵呵，我要的忠诚，不是你对劳勃、乔佛里、瑟曦那种忠诚，而是你对伊里斯二世彻底疯狂前那种忠诚，我想，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夏跃对他的投效不置可否。


    眼前这个人很奇怪不是吗？


    你要说他对劳勃、乔佛里、瑟曦忠诚，他又背着他们，串通伊利里欧，积极帮助韦赛里斯和丹妮莉丝同黄金佣兵团、多恩马泰尔家族联络复国之事。


    你要说他对韦赛里斯兄妹忠诚，他又遵从劳勃的旨意，派出杀手以及乔拉·莫尔蒙，数次暗杀韦赛里斯兄妹，甚至在丹妮莉丝称王之后，也并未彻底投效。


    或许，他只是在报答伊里斯二世的知遇之恩吧！


    听到夏跃的话，瓦里斯果然有些迟疑，但只是一瞬间，这货保命的本能就让他毫不犹豫的宣誓效忠。


    收下此人，可用，也可重用，但绝不能毫无保留的信任。


    对此，夏跃心知肚明。


    “至高卡奥，您刚在山下说我们来晚了，是什么意思？”瓦里斯恭谨的问道。


    “丹妮率领十二万军队，以及数百艘战船，想必此时已经攻占龙石岛，抵达君临外海了。”夏跃端起一大桶切得很大块的羊肉，一块一块的抛给九只，头也不回的说道。


    瓦里斯惊诧的抬起头，主君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的却是石破天惊的消息。